暴雨突袭的深夜十点,林荔在空荡的大堂里数第九遍玫瑰花瓣。原本该在五小时前结束的工作,被一场延期航班搅乱。"王总,备用的永生花不够了!"她攥着对讲机的手微微发抖。
当最后一辆接驳车冲破雨幕,她赤脚奔进雨里,发梢的茉莉绢花跌进泥泞。新娘的头纱需要鲜花点缀,而冷库里只剩孤零零三支白牡丹。"别急,"烘焙房的阿嬷剪下自己种的晚香玉,"用这个,沾过月光的才衬喜事。"
凌晨两点半,新娘的捧花在暴雨中绽出晴空的模样。林荔蜷缩在休息室沙发里,制服口袋滑出半张被揉皱的机票——原定今晚飞往巴黎进修的航班,此刻正在三万英尺高空化作星光。手机屏幕亮起,母亲的信息在黑暗里浮动:"花艺学院的入学资格保留到明年春天,酒店批了你的停薪留职吗?"
她望向窗外被雨打湿的灯笼,给新人手写的祝福卡墨迹未干:"愿爱如草木,四季常新。"